*先婚后爱 假镇定真纯情x后知后觉后爱
*持续日更
婚纱店是没坐成,贺峻霖打电话过来问他到哪了,怎么他在门口站了这么久也没看到人影,宋亚轩说快了,那边又挂掉电话。
刘耀文就站在他对面,听出点名堂,也知道他大半夜来这边要做什么。
“去酒吧?”
“嗯,贺峻霖给我办了个单身party。”
刘耀文颔首,宋亚轩见他半天也没让路的意思,才又含笑与他对视,
“还有什么事吗。”
刘耀文说没有,可那眼神又不是这样讲的,宋亚轩站在原地等他一会,半分有余,才又听见刘耀文缓缓开口。
“我记得你原来,酒精过敏的。”
“你怎么会记得。”
记得这么清楚,宋亚轩有些诧异。
他的确酒精过敏,从小严苛的家规不允许他未成年喝酒,所以他这么多年也只在成年后的同学聚会上喝过一口香槟,那次进了医院知道过敏源后便再也没碰过酒精。
连贺峻霖都不知道的事,刘耀文是怎么知道的。
他耐着性子等刘耀文解答,但他似乎有些不高兴了,只是抿着唇微微蹙眉半晌不肯说话。
宋亚轩微信消息不间断的响他却只把注意力放在刘耀文一个人身上,刘耀文见他不得到答案誓不罢休的架势末了还是服了软。
“六年前我十七,你十八,我们俩一个高中,宋亚轩,我看过你喝酒。”
喝酒,宋亚轩感觉自己有些糊涂了,脑中仔细搜寻过一遍也没想起当年同学聚会上有刘耀文的身影。
“算了,这么多年了,也不指望你记得。”
刘耀文替他拉了下左肩快要落下的衣领。
“走吧,我送你去酒吧,你一个人,有些难找。”
深秋就是冬,在冬夜不避风的马路上站了这么久,宋亚轩的手都冻的没有知觉了,他把手从自己短薄的外套口袋里抽出又塞进刘耀文的驼绒大衣兜中,硬质软绒,暖和不少,他快一步慢一步地跟在刘耀文身后,觉得他的影子被昏黄街灯拉的好长,这是二十三岁,他阔别了六年的刘耀文。
想到刚刚那个因为自己毫无印象而结束掉的话题,宋亚轩突然开始有些怀念自己的高中时代。
那时候很好,朋友都很纯粹,聚会不带商业目的,也不会故意冷落谁。
他的青春很好,那刘耀文呢。
宋亚轩突然怔愣一下,脚步随即也停了下来,此刻脑海里不合时宜地闪过一个他曾以为看过便会忘却的画面,在这个有点冷的夜里,配合挨排街灯下刘耀文瘦削的背影,迟来的有些钝痛。
在那个沉闷的夏天里,微暗的光色像一段折断的剑,劈裂那个巷子口的昏黄,他踩着单车路过那里,只和那个遍体鳞伤的少年对视了一眼,十七岁的刘耀文便被永远地留在那道昏黄后的阴暗处,不见天光。
宋亚轩的十八岁,没有小说里洋洋洒洒长篇大论来的英雄主义,他往前的人生里在没有人情味的父亲身上只学会了如何明哲保身。
刘耀文察觉到他停下的步伐,也站住没动了,转身看了他一眼,
“怎么不走了?”
“刘耀文,你疼吗。”
“什么。”大概是真没听懂宋亚轩简单六个字里有些克制不住溢出的内疚,刘耀文愣了两秒又摇摇头,“走吧,贺峻霖真该着急了。”
到酒吧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二十了,贺峻霖眼睛好,老远就冲他招手,等他们俩走近的时候又收起了一脸笑容。
“刘大少爷怎么也来了。”
宋亚轩怕他对刘耀文冷嘲热讽,于是伸手搭住了刘耀文的手腕,
“我带他来的,先进去吧。”
贺峻霖冷哼一声先推门离开了,刘耀文半天没挪步,宋亚轩刚想问他为什么还不走,等他顺着刘耀文的视线往下落到两人紧触的双手时,下意识后退一步刚想松开便被刘耀文反手扣住。
十指相扣了。
宋亚轩感觉脸上有点热气升腾,二十年零恋爱经历导致他和面前这个明天过后就将和自己成为合理关系的人连牵手都不知道该作何表情。
“手怎么这么凉。”
“我体寒。”
“......”
又陷入尴尬了,还是贺峻霖没等到人跟上来又掉头回来催促,
“愣着干嘛,喜欢在外面吹风啊。”
“走吧。”
宋亚轩抽出手抢先一步在刘耀文前面走。
是个清吧,没包厢,有个驻唱,抱个吉他长的清秀,来这个地方的人非富即贵,多得是谈吐不凡的贵公子组团攒局来这喝喝酒发泄家族压力,贺峻霖带着他们往前边走边介绍,
“刚换了个驻唱,前一个小时都在唱摇滚,宋亚轩,你平时太闷,真该来放松放松,”
宋亚轩有些不适,觉得酒精味四溢的地方到底不适合他,刚想开口说要不然他还是先走,转念想想贺峻霖是特意为他办的,又忍住没说了。
刘耀文看出他的不喜欢,快走两步和他保持并肩又伸出手拉慢他一步的距离,压低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音量说,
“应付一下,一会带你回家。”
宋亚轩觉得胸口闷闷的,想说不用,又下意识地放慢脚步更贴近刘耀文一点。
来得人他都认识,多数是他和贺峻霖的共友,甚至还有两个他玩的不错贺峻霖却不太熟的朋友,宋亚轩心里有些暖,知道贺峻霖是真心想为他庆祝的。
朋友叫了几杯颜色漂亮的高度数鸡尾酒,推了其中一杯到他面前。
“认识这么多年还没看你喝过酒,明天就要订婚了,不会一杯酒的面子都不给吧。”
不是不给面子,是真的不能喝。
宋亚轩举着杯子对一群朋友半天没下口,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不会显得那么扫兴。
朋友一个个举杯喝完了,目光又都落在了他身上,宋亚轩咬咬牙抬头刚想灌下去,又被人半空拦住。
那杯让他进退两难的酒,刘耀文喝了。
刘耀文替他喝了。
“他酒量不好,明天还要订婚,这一杯我替他喝了。”
“还没订婚就被护着了,宋亚轩,你可真行。”
朋友打趣道,几个人又嬉皮笑脸地打闹起来总算放过了他。
宋亚轩松口气,侧头瞄了一眼刘耀文,神色正常,应该没什么事,和朋友聊了有一会,见刘耀文还没有催他走的意思,又怕他等急了,宋亚轩低头在手机备忘录里打下一行字问他要不要走,刚从桌子下塞到他腿弯,便被刘耀文伸手握住了手。
手抖了下,手机差点没握住,手背是刘耀文滚烫的掌心,宋亚轩刚想责怪,肩膀上却突然落下一点重量。
是刘耀文侧头靠在了他肩上,不知何时,他的脸色已经不太正常了,像发了高烧,有点透红,呼吸间都是炽热,鼻息打在宋亚轩的脖颈间,痒痒的有些难受。
“刘耀文,你怎么了。”
“没事,有点难受。”
到底也不肯说是那种难受,估计也是个一杯倒,宋亚轩失笑,有些无奈又有点愧疚,
“不能喝干嘛还要替我挡酒。”
“你,过敏,不想再送你去医院了。”
“一次就够了。”
宋亚轩心跳错拍,像是捕捉到某些被他遗忘的过往,还没来得及细究,又被朋友的惊呼声打断。
“宋亚轩,你对象是不是喝醉了。”
最后还是贺峻霖给叫的代驾,一直把他们送上了车等宋亚轩报完地址才走。
刘耀文已经靠着他的肩睡着了,并且是雷打不动的那种深眠,不知道是不是平时睡得太差,宋亚轩侧头借着后座顶灯去临摹他的五官。
比原来更好看了,下颚线锋利的像把刀,不笑的时候实在是凶,漂亮的嘴巴也不像是会说好话的样子,但是会给人挡酒。
宋亚轩失笑,突然有种时光交错感,他和刘耀文六年前,其实并不是全无交集的。
刘耀文喝的醉醺醺,也问不出住址,没有办法了,只能把他带到自己租的房子里,他租的房子很小,只有一个房间,无奈之下只能把刘耀文架到他的房间里。
床是一米八的,够两个人躺,但宋亚轩没有和别人同床共枕的习惯,只能从衣柜里夹两件毛毯去客厅沙发上将就一晚。
刘耀文也安置好了,可就是怎样都睡不着,一想到明天就要搬去和刘耀文一起住了,心里又有种莫名其妙的紧张感。
说不上期待也说不上抗拒,毕竟自从妈妈走后,他便再也没有感受过家的温暖。
这么多年,除了贺峻霖以外,没有人维护过他,立场坚定地和他站在一边,连他亲生父亲都没有,刘耀文,一个被他丢在十七岁盛夏傍晚巷子口的少年,却把他酒精过敏这件事记了整整六年。